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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雷:橘花香在童心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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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雷:橘花香在童心上

孩子沐浴着初夏润湿的阳光,从滑滑梯上东斜西拐地溜下,又顺着梯子爬上去,再溜到草地上,童真的欢笑循环播放在五彩的幼儿园里。

放风筝般不远不近地享受着这一切的我,习惯性蹲在橘子树下,不经意间嗅到一缕浅香,不是心静如水是断然无法察觉到的清芳,似有若无的。直起身,扭头仰视,著名作家沈从文笔下“树不甚高,终年绿叶浓翠。仲夏开花,花白而小,香馥醉人。”的橘花,或明或暗,或高或低的星星般点缀在枝头叶间。团风这泛江南的橘花自是比湘西盛开得要早些,让桃花谢后橘花香的幼儿园,孕育成萌娃儿健康成长的童话天地。

“不能动……”孩子远远地双手叉腰道,“园长爸爸说,小花花在晒太阳,不能打扰……她们……生长。”

久久凝视橘花的我,尝试着伸手去抚摸其中的一瓣,被孩子一本正经地呵斥,忙收回伸到枝与叶间的手,向孩子表示乖乖地听话。如出水芙蓉般素洁的橘花,也当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珍品。自省人世间的道理,成年人未必能比孩子更懂得其中的真谛。

“五一”小长假,妻想带着孩子去赶“东坡庙会”。孩子却坚持要去幼儿园,他咿咿呀呀:“幼儿园里的小鱼儿、小花花没放假,还有园长爸爸……”任我怎么讲放假的道理和“东坡庙会”的诱惑,就是拗不过小家伙的坚持。

园长爸爸姓漆,是孩子的大朋友,他也的确是个不放假的大孩子。年前雪花飞舞的寒假里,孩子吵着要去幼儿园,说是要和园长爸爸玩雪花。等我们一家三口赶去幼儿园,漆园长还真在园门口那方鱼池旁,看着雪花给披上一件羽绒纱的漆园长,正在与锦鲤们互动着各自的快乐。就这样,孩子和他的园长爸爸开启了滚雪球、塑雪人的趣味活动。渐渐还有一个两个三个叫园长爸爸的孩子赶来。那一天的幼儿园,何止是孩子们的乐园,也是醉了小城的“百草园”。远处柚子树上的积雪帽缨儿似的妆点着栅栏内外,鱼池旁橘子树枝桠间不舍落地的雪花,仿佛是只输一段香的橘花般,很有些“苔花如米小”的诗画意境。橘花下孩子与园长爸爸戏雪的瞬间,妻不失时机地用手机定格成一份美丽的珍藏。

我常常思量,《周易》曰:“观乎人文,以化成天下。”孩子嘴里的园长爸爸,这般的童心未泯,又何尝不是一个大孩子对小孩子的人文影响与教化。我们作为家长更多的可能只是“观乎天文,以察时变”地物质关怀,而忽视了园长爸爸这般地对孩子进行心灵与精神的引导。猛然间,我仿佛读懂了漆园长“培根铸魂,启智润心。”的教育理念与实践,是在为每一个孩子的健康成长奠基。

“五一”的晨曦,将我们的身影拉进了幼儿园。穿过草蘑菇造型的园门,映入眼帘的便是彩虹涂色的弧形教学楼,楼顶耸立着“团风县实验幼儿园”八个等线体大字,炫酷在这座千年古镇内外,演绎着一座辩识度极高的动画城故事。

“看,看,鱼儿正在游呀游……”孩子拉着妻的手,“妈妈,鱼儿美不美,它,它是不是饿啦……”孩子叽叽喳喳地把我们集中到了鱼池旁,睡莲的叶片圆润地点缀在葫芦造型的鱼池里,三四片一聚,五六片一簇,还有那三两朵莲花亭亭玉立在水与叶的间隙处,又被调皮的鱼儿捣蛋得左右摇摆,偶尔还溅起浅浅的浪花。

漆园长微笑着从教学楼快步走来,孩子喊着园长爸爸,蹦蹦跳地奔了过去。看着他们别后重逢般地走向滑滑梯,我们也碎步至橘子树下。端详着群枝碧绿的叶,素洁的花,感悟着一树百花谢后的气韵芬芳,低调而又脱俗的仪度潇洒,恰如白杨树象征着北方地区劳动人民的一种精神与力量,这种精神与力量此刻正烙印在漆园长的“早生华发”间,镌刻在他与孩子间或拉长,又或缩短的背影里。

遥想着长大的孩子,那将是沈从文《长河》中的“九月降霜后,缀系在枝头间的果实,被严霜侵染,丹朱明黄,耀人眼目,远望但见一片光明。”枝头金灿灿的橘子,地上活跳跳的孩子,背后汗渗渗的园丁,他们都是一片光明,一片形神聚能的光明,一片摆渡灵魂的光明。

草蘑菇造型的园门、锦鲤鱼儿、飞鸟、小木屋、滑滑梯,还有孩子和园长爸爸,以及我与妻都沉浸在这橘花弥香的时空里。诗里赞的春风十里扬州路,又怎抵得上此情此景的人间幸福呢?心里默默地再认识起漆园长来,不觉吟起屈原两千年前乘木船溯沅水而唱的《橘颂》“精色内白,类任道兮;纷缊宜修,姱而不丑兮……”

(作者系湖北省团风中学教师、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)

(责任编辑:童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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